今晨,我将我的灵魂深入深广的洁白之中。——泰戈尔 在这孤傲而又寂寞的冬天里,藏北草原像是一只沉睡的巨兽。在这白茫茫的雪地里很难找得到生命的颜色。冬季的藏北草原白雪皑皑,凛冽寒风刮起来的沙土和雪粒,用那牧羊人的方式占领了外面的世界,在那雪地里连续串的脚印中,仿佛还能听到那刮骨的风声。而比北风更让人难忘的是那一望无际的原野里覆盖了一整个冬天的雪
就像那北风侵蚀着草原厚厚的雪一样,不经意间塑造着各类形状。这时候来西藏旅游,只能看到这里的雪,对于这里的草原,我喜欢这里不一样样的风景,而对于草原的风光,我更喜好写这里的雪。不像家乡的雪,下过几日就在太阳的轻抚下立即消融,露出大地的本来的面目,草原的雪不是那么轻易融化,自从下过第一场雪,这里的一切就白雪盖进了它那厚厚的棉被里,整个草原,整个冬季都是她的天下。倘使你一个人站在雪地的正中央向四周望去,你会诧异的发现时间好像在这里停滞了一般,此时的你就是世界的中间,往昔的纷纷扰扰此刻都被那雪严严实实的压在了脚底下。我望着草原上的雪,她不做声,然而我却知道她在想着什么,这草原的雪,看似寒冰的心却如我慈母般的柔嫩,在她的面前,我悲情的心里又能燃起上升的火焰。
若说草原的雪是静的也不错,说不出的静,如若你细心的察看,就能发现不一样的故事。你瞧,这北方特有的冬日里,早晨方才睡醒的一轮红日方才揉开它那惺忪的睡眼,万丈光线从天边的云头一直伸到这草原的雪地上,又恰似一场狮子座流星雨瞬间在这茫茫的如同宣纸的雪地上绽放。在我的视野内,那里有一小搓灰不溜秋的小麻雀在这雪地里热情而又机灵的觅食,一会儿飞到这里,一会儿飞到那边,一遍又一遍的刨开厚实的雪,忽而又会一哄而散,唯独雪地上它们流下的一颗颗脚印被紧紧的固定在了雪地上再也飞不起来。看到这些小麻雀在努力的寻找着雪下面隐藏着的草籽,我仿佛又陷入了沉思,我喜欢它们有一双飞向自由的翅膀,可又一想,那又能如何呢,在这被大雪笼盖着的冬天的草原上,它们还不是用那一对小小的翅膀整日为了那个仿佛永远填不饱的肚子在奔波。那被雪覆盖的草地里总能找得到几颗的小草,他们露出头来,尽力的在随风摇曳,即便枯黄了身躯,也不会让生命的力量停休,迎着隆冬的风一次又一次抬起了头。对于草原上那些默默无言的被这雪压在地皮上的草来说,他们无时不刻不是在抵挡着这雪的,可直到来年春天冬雪不见,化作春泥滋润着大地的时候,我在这时才会发现这雪是有着怎样的慈爱。然而,生命之中,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而当我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太晚,不知来年春天那些露出嫩芽的青青草又是否会为这峻厉而又慈祥的如母亲的雪流下一滴眼泪呢。
对于这草原的雪,在我的印象中老是片段似的重叠在一起。一段又一段,一遍又一遍,面临这雪,我只想一小我就那么看着她,无言却又思路万千。忽而想到鲁迅《雪》中的那句“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
西藏中青旅